日经中文网特约撰稿人 健吾:最近,有电台节目因为把以清晰的性描写用语描述某宗教组织的来源(各位读者,请原谅我,香港其实不是很有言论自由的,尤其是面对某些有很多信徒的宗教组织,我们是没有言论自由的。请容许我不能把任何的机构名字说出来了)而收到警告信。对于媒体,家长、老师、社会贤达都有很多意见,他们总是觉得自己是媒体的主人。不论在传统媒体抑或网路媒体,观众听众网民都觉得自己是神,觉得自己是老闆,看了东西不顺眼不中听,就会投诉。老一代的就会学夏雨,向政府投诉。新一代的呢?就会在网上投诉说:你的网页内容真的每况愈下,我都会很快不再看了。有时候我会想,不看便不看,有什么大不了?
好看的电视节目也好,网路也好,都是可以挑动人类的劣根性或是慾望的。媒体的出现,本来不是为了挑动慾望。只是,在资本主义的社会和基础教育发达的城市地区,媒体的作用,就是为了挑动慾望。而我们现在为什么觉得电视不好看呢?大多原因,是因为现在的人的接受能力,没有随着时代进步而变得更多。听电台的节目主持拍挡,香港专栏作家陶杰先生说过,以前《今夜报》的尺度,可以登一些女生的裸照,说是某某男士的女朋友,然后就问《今》报的读者,「我女朋友索唔索呀」(我的女朋友是不是很正)。现在,大概只有在香港那些 3boys2girls的帖文才会出现吧。
究竟媒体上应该看什么,不应看什么,每个地方有不同的想像。香港的广播事务管理局会提出警告,大家都担心牌照问题,所以都不可以做什么踩线的东西。只是在日本,好像就没有很直接的刑事管理去规范电视节目。而最近,日本的放送伦理‧番组向上机构(BPO,大概是一种监察日本所有电视节目的非官方机构)就对搞笑艺人 Cunning竹山的深夜节目提出意见。而在网路,就有不少意见指,这些机构提出的意见,会令「电视节目不再有趣。」
故事大概是这样的:搞笑艺人 Cunning 竹山做主持的深夜节目《竹山 Rocking Roll》中,就有一些直接谈论男性同性间性行为的对话。而BPO就认为,这些节目内容:
一、有太多的性表现,尤其是谈及男性性器接触的过程描写。
二、对性小众的考虑不周。将男性性行为的过程当成笑话。
三、性骚扰女性。要女性参加者看男性性行为的映像,然后取笑那些女士的反应。
除了这个节目,BPO也对以下的节目都提出「意见」:
•动画《最近妹妹有点奇怪》中,就有女子高中生自慰的描写。
•由AV男优去模彷蟑螂交配的动作。
•中午剧集《幸福时间》有过激的性描写。
BPO是从2003年由NHK及私营电视台被设立的第三独立机构,选下分三个组织:放送伦理检証、放送人权及青少年委员会三个小组织。由于最近智能电话越来越流行,即使是深夜节目,都会很容易在YouTube等视频网站可以看到。那究竟深夜节目可以谈什么,又不可以谈什么呢?这个BPO青少年组织的人就说:「如果你以为深夜节目就可以大胆一点,就是错的。」民放电视台(即私营电视台)的基准,是下午五时至九时的节目,需要考虑到儿童都会有机会看到。但没有任何的规定指九时过后的节目就可以大胆一点,只是一些电视製作人自己的「决定」,觉得九时过后就可以大胆一点而已。而被指斥指目过份大胆的 Cunning 竹山就在自己的推特发言说:「被些大人物注意,这本身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了。」
我记得,小时候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女性的乳头,是中学四年级的时候。那时候,跟亲戚第一次去日本,跟旅行团,一句日语都不会说。就在晚上十一点多的节目中,有一个类似是看短片答问题的无聊电视环节,就有一个水着女优好端端的把自己的比坚尼翻开,露出右边乳头。
后来,这些「走光」环节,好像慢慢消失了。换来的,是更有「礼貌」、更「大方」、更「适合儿童观看」的东西。只是,这些年做传媒的工作,老是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趣的东西,倒是有点恶趣味的。君不见黄飞鸿是一个很好笑的人,而很多被视为是幽默的东西,都有机会会令一些人觉得不快。
我们以为时间向前走,科技越进步,人类会更开放,接受更多不同的事物。原来,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这些年来观察日本的电视节目、同人志的贩卖空间的新闻、同性恋者的空间等等的议题,日本的言论,好像越来越保守。而他们总是挂着「保护孩子」这大义凛然的理由去说服我们,我们不需要这么多自由。
诚然,这种趋势,是好事吗?
健吾 简历
80年生,香港专栏作家、香港商业电台节目《光明顶》、《903国民教育》主持,香港中文大学日本研究学系及香港大学专业进修学院讲师。著书超过二十七本,主力研究日本东亚流行文化软实力及多元性别关係等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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