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眼(225)京女与阪女
2018/07/05
日经中文网特约撰稿人 健吾:在网路,每逢有文章聊到「女人这种生物」,大家都会很有兴趣看。
女人是神话,她们藏着大量故事。女人互数女人的不是,定会好看。就像现在香港的电视台在播的宫闱剧《深宫计》一样,大家看得乐此不疲,原因是在现实生活,深宫就如办公室,每一个办公室都会有一些不知所谓的女人,不务正事而搞风搞雨。而搞风搞雨的人,就会觉得自己只是「迫得不已」、「为求生存」、「没有选择」之下才会做出令人握腕之事。
在日本,当然亦有很多搞笑艺人,爱以「女人的话题」成为大众的焦点。比方说,我在日本念书的时候,有一个单人脱口秀女艺人代田光(Hikaru Daita),就常把三十岁独身而又不敢宣之于口的事情变成笑话,红过一阵子的。后来因为各种理由,就结婚,现在成为了文具设计师。但这条套路,也有不同的变种。如比渡边直美更早走红,走身型比较硕美路线的柳原可奈子,就把以不同的「模仿」起家,不论是涉谷那种自以为是的「有个性」服饰店员,还是在东京总武线出现的女子高中生,乡下地方修学旅行中的女子高中生,当FM广播DJ的Rico,大家都看得高兴。
只要把不同场域女人的「表现」加以夸张,如把涉谷售货员高八度的声线,说这个是最新流行,那一件「我自己都有一件」,都会令不少人觉得好笑。柳原现在也少搞趣剧,变成了主持人。取而代之的,有另一个叫横泽夏子的,也是重现「日常生活各种令人觉得看不顺眼的女人」这主题成为她表演的重要部份。但相对柳原,横泽的星路好像没有那么顺遂。有分析说,横泽的样子比较「独特」,不是美女,但也没有柳原那种「可爱」的部份,结果观众看横泽的演出时,未能感受幽默,反而只有「被吐糟」的感觉,男性就算觉得有趣,如果女朋友在身旁,都不敢笑得「大声」。
不论是代田、柳原,抑或横泽,她们仨都以「观察日本女人」作为她们创作的养份。这条点子,到台湾的YouTuber黄小爱手上,就更发扬光大。不论是鬼针草班的Cindy老师,还是火锅店的阿琴还是那个为了业配文要洗洗重要部位的槟榔西施……这种「女人的日常」都得到很多观众的支持和共鸣。
女人就是女人,有很多事情男人不能理解的。为什么日本女人可以化两小时妆才出门口?女人要成为一个女人,究竟要学几多事情才足够?中国女人现在都少做厨事,针黹缝纫都不是大家需要学习的范围了。衣服甩钮了,再买就好,反正网购那么方便,经济好起来了一切用钱解决就好。但日本的主妇,仍有一大部份很坚持要自家制便当,便当袋子也要自己亲手缝制才叫「有心」。做女人本来就有很多男人没有麻烦,如每月一次的体质转换。但当一个「被视为有用」、「有竞争力」的女人,就更烦。
最近,看香港观众都很喜爱看的《秘密县民秀》(台译《日本大国民》),就有一节提及,关西两府的女人相互吐糟。大阪出身的「阪女」对京都出身的「京女」颇有意见。如果亚洲地区的人对「日本女人」很有幻想,「京都之女」应是日本男人对女人幻想对象的第一位吧?会穿和服,会说京(都)腔,熟知最多「日本女人应有行为」而会付诸实行,说话留四分,跟男人走后三步,大抵,这些都是男人「想要」的。阪女就会认为,京女这种「见到男人就用京(都)腔」的做法,是太装蒜的绿茶婊。反之,京女的反击就认为,对男人就应该要有「对男人的一套」,那有人是对男人和女人是用同一套的说话模式及用语啊?
一个关西,两个大府,都有两种女人。日本女人当然有趣,只是看她们如何修炼自己,制造自己,建立自己,我都觉得很厉害。心直口快的我,都不得不佩服,为了跟男人相处,为了讨好男人,一个人可以把第二个人藏在自己体内,像九尾的卓罗,在适当的时候拿出来使用。
这种技法,我想我这辈子都学不了。
健吾 简历
80年生,香港专栏作家、香港商业电台节目《光明顶》、《903国民教育》主持,香港中文大学日本研究学系及香港大学专业进修学院讲师。著书超过二十七本,主力研究日本东亚流行文化软实力及多元性别关系等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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