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中的奥运(2)运动员的动摇
2020/07/28
“很久没有体验到这种有紧张感的比赛气氛了,真是太棒了。虽然有些紧张,但好好地跑了一场”,7月4日是在北海道士别市举行的田径大赛“北联中长距离挑战赛”的第一天。这是为重启奥运会项目的赛事打先锋的一场比赛,获得东京奥运会马拉松参赛资格的前田穗南(24岁)在这场比赛中取得了女子5000米第二名的好成绩,她痛快地擦着汗说出了这番话。
运动员们再次迎来“距离奥运会开幕还有1年”的时期。位于东京都北区的味之素国家训练中心(NTC)已于5月下旬分阶段恢复开放,乒乓球场和摔跤场重新出现了运动员们的身影。但运动员们所处的环境已与去年迥然不同。在比赛团体制定的指南中,增加了“禁止大声喧哗”、“禁止共用器材”等严格规定,运动员们无法活力全开。
在女子5000米赛中奋力奔跑的前田穗南(右,北海道士别市,Kyodo) |
关于桃田贤斗(25岁)等夺冠候选人较多的羽毛球项目,日本羽毛球协会原计划7月启动奥运会参赛运动员的活动,但这一计划落空。原定于1日在秋田、富山两县重启集训,但因半数以上的运动员不愿意参加而取消。某企业团体羽毛球队的相关人士表示,“(由于担心移动途中出现感染风险)运动员们都不愿意参加集训”。因东京都内感染者增加,残奥会比赛项目坐式排球的运动员们也不愿意去东京,7月份的男子集训接连取消,重启仍需要较长时间。
运动员们能够经受住艰苦的训练,也是因为看到了奥运会这一目标。围绕奥运会举办的猜测和一年时间的重要性让运动员的意志发生动摇。自由泳名将盐浦慎理(28岁)喃喃自语地说“东京奥运会真的存在吗”,运动员们的怀疑开始增加。
虽然5月份已经重新开始在所属俱乐部的游泳馆里训练,但日本游泳锦标赛要到12月份才重启,还有很长时间。尽管相信自己会在锦标赛之后参加奥运会,但盐浦慎理也想过最坏的情况。他表达了自己的顾虑,称“如果本届奥运会取消的话,还要争取参加下届奥运会吗?虽然很想进行最大限度的尝试,但也要从年龄上考虑人生规划”。
6月底宣布退役的日本女子排球名将新锅理沙(30岁)表示,得知奥运会推迟的一瞬间,一种类似于“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在2012年伦敦奥运会上,对新锅获得铜牌起到关键作用的比赛战术是“现在放弃就是不负责任”,她因右手手指旧伤在4月份接受了手术,一直激励自己重新振奋起来,但一年的时间显然太长。“我觉得(以后的时间里)会很辛苦。很难想象1年后的情况”。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新锅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她的恩师、日本女排国家队主教练中田久美(54岁)。
日本之外也相继传出运动员退役的报道,比如2016年里约奥运会赛艇比赛金牌得主汤姆·兰斯利(Tom Ransley,英国)等。国际奥委会(IOC)截止6月实施了一项问卷调查,全球超过4000名运动员和教练员参与,其中表示“无法充分训练”的运动员占到57%,回答“难以让运动员保持动力”的教练员达到63%。
竞技团体也从物质心理两方面尽力支持运动员。9月份决定以空场方式举办全国锦标赛的日本击剑协会会长太田雄贵(34)表示“希望尽早创造比赛机会,给选手带来动力”。日本举重协会给19名候选运动员支付10万日元,及时在经济方面给予支持。
不过,所有竞技团体都面临着在新冠疫情下赞助商撤资及会员注册费收入减少的沉重压力。日本奥委会(JOC)拨给竞技团体的强化训练费在2020年度总额为8亿日元,也降至上一财年的4成。某竞技团体的负责人悲伤地表示“为了今年夏季的奥运会,已经动用了家底。没有余力支撑到明年夏季”。
在原来预计史上最大规模的600名东京奥运会日本运动员代表团中,已获得参赛资格的才只有100人左右。很多入场券要在今后重新召开的国际赛事上争取,还有入境限制等问题,仅依靠体育界有很多无法解决的问题。
已任职一年的日本奥委会主席山下泰裕(63岁)7月14日替运动员表达了忐忑不安的想法:“不华丽也没关系。但如果不具备能让来自全世界的运动员聚在一起,发挥出最高水平的环境,就算不上奥运会。必须确保安全放心”。
日本经济新闻(中文版:日经中文网)细川伦太郎、西堀卓司、筒井恒、伴正春、浅山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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