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苹果制造新款智能手机“iPhone5”的鸿海中国工厂的劳资关系问题日趋严峻。罢工已经让生产线多次停工。年产量超过1亿部的人气智能手机的供给也开始罩上阴影。在中国拥有120万员工,低成本大量生产的鸿海模式是否已经走到尽头?苹果有可能不得不调整依赖鸿海的生产体制。
10月初,iPhone5主力生产基地的鸿海大陆子公司富士康郑州工厂。从总部所在地深圳市赶来的制造流程专家在指导iPhone5外壳生产线员工:“10个里有8个是不良品”。
郑州工厂到底发生了什么?问题浮出水面是因为相继有消费者投诉说,苹果9月21日上市的黑色iPhone5部分喷漆脱落。苹果立即要求鸿海采取应对措施。郑州工厂10月起大幅提高了喷漆质检标准,不良品比例一下子就升上来了。
该工厂的员工表示,被品质检查员多次批评的部分员工怒火中烧,10月5日与品质检查员发生了口角,并发展为肢体冲突。后来,该生产线约3000名员工拒绝继续开工,并实施了罢工。虽然罢工在1天就结束了,但有可能再次爆发。
郑州工厂是每天生产20万部iPhone的全球最大智能手机工厂。实际上,该工厂2011年刚刚开始全面投入运行。2010年当时的主力基地深圳工厂发生了10多名员工因精神压力等原因相继跳楼自杀的事件,于是富士康将工厂迁到了外出务工人员最多的河南。
郑州工厂9月末时的员工有19万人。而且,生产能力翻番的的计划也已经出炉。为了提高地区生产总值,河南政府在8月的干部会议上承诺在今年年底之前向富士康郑州工厂供给20万名员工。一名政府官员表示,河南通过市政府将招工任务布置给村等单位,有的村子甚至实施了比名额多招一个人奖励150元,完成不名额每人罚款200元的制度,恩威并施拼命召集人员。
富士康的月薪约为3000元,比行业其他公司高2成左右。当地政府每月还支付200元特别补贴,但因为工作强度太大,年轻人往往不愿意干。9月份原本预定招聘5万人,但实际只招到4万人。
美国非政府组织(NGO)美国公平劳工协会(FLA)今年年初对富士康多处工厂进行了实地检查,指出该公司工厂存在长时间劳动等违法行为,但仍未得到改善。郑州工厂采取24小时全天开工两班倒体制,交接班时间只有早、晩8点。每天都难免要加班。
劳资问题领域的专家指出,“富士康的做法是外出务工人员从贫穷的农村出来拼命打工赚钱时代的产物”。10年前,很多打工者愿意每天加班好给家里寄钱,但最近,优先自己的生活,不愿加班也不给家里寄钱的外出务工者增多。富士康的劳资问题仍然看不到解决的迹象。富士康其他工厂也发生了员工和工厂间的纠纷,并对生产活动造成了影响。
富士康母公司鸿海集团董事长郭台铭也在为解决中国工厂的劳资纠纷问题而奔走。郭台铭在太原工厂9月发生群殴之际马上赶到,担任了现场指挥工作。针对郑州工厂的罢工事件,鸿海新闻发言人表示由于问题很快得到解决,就没有赶赴当地。但肯定也出了一身冷汗。而鸿海的股价也显得无精打采。
虽然鸿海和夏普之间的合作谈判受到瞩目,但鸿海大概顾不上夏普了。对鸿海而言,苹果是最大客户。鸿海对苹果的依存度在50%左右,保证iPhone5的供给稳定是鸿海的最紧要课题。今后,台湾代工企业巨头的和硕联合科技公司也将承接生产iPhone5。如果工厂骚乱等风险上升,鸿海受苹果信赖的程度就会下降,来自苹果的订单被竞争对手抢走的可能性将来不是没有。
郭台铭提出“打倒三星”,豪言壮语“今后也将保持销售额年15%的增速”。而其增长的源泉就是拥有30家工厂和120万名员工的中国子公司富士康。为了实现承诺,解决劳资问题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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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部田俊辅 重庆、山下和成 台北报道)
台湾鸿海精密工业公司简介
郭台铭于1974年创立。是全球最大的EMS(电子产品代工服务)公司,客户包括苹果、索尼和任天堂等高科技巨头。2012年4~6月的合并销售额同比增长14%,达8919亿新台币,营业利润同比增长36%,为215亿新台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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