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贸易战看美国害怕的两个“转换”
2018/11/13
梶原诚:亚洲市场如此关注美国中期选举还是第一次。美国施压导致中国经济恶化,对中国经济依赖程度提高的各国也将遭受到逆风。由于美国出现了“扭曲国会”,有声音期待特朗普将受到牵制,从而不得不放缓强硬姿态。
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管美国中期选举的结果如何,极端地说即使总统不是特朗普,美国早晚也会涌现出对华敌视论调。
美国之所以态度如此坚定,相比特朗普个人的天性,更主要的原因是超级大国的立场受到威胁。这种局面并非第一次出现。上次出现同样的局面可以追溯到日本泡沫经济达到顶点的1990年。
日本无线通信企业友利电控股(Uniden Holdings Corporation)的会长藤本秀朗的经历在今天很值得回顾。1990年,藤本参加了美国权贵俱乐部“波希米亚俱乐部(Bohemian Club)”的夏令营。历任美国总统等各界权贵在为期2周的夏令营中畅所欲言。
藤本十分震惊。美国人都在说“冷战已经结束,今后的敌人是日本”。在美国金融行业萎靡不振的情况下,日本野村证券当时实现了5000亿日元的年利润,这也招致了批评。藤本至今仍记得那种恐怖的感觉。藤本说:“在金融、汽车、通信和军事等重要产业,为了守住世界第一的位置,美国不择手段”。
中国如今提出力争在尖端产业掌握世界主导权的“中国制造2025”战略。美国副总统彭斯在10月的演讲中表明,这一战略将“掠夺”美国技术,“(美国)将以坚决的姿态应对”,这与1990年的美国如出一辙。美国对威胁自身产业主导权的国家的警惕感在不同时代是相通的。
特朗普在中国访问时与习近平出席晚宴(2017年11月9日,人民大会堂,KYODO) |
美国是如何分辨“敌人”的呢?经济学家Geoffrey Crowther等人提出的国际收支的发展阶段论可以成为启示。
这一理论认为,一个国家随着发展收支结构会发生变化,从而进入不同的发展阶段。从国外借钱来实现增长的“债务国”会蜕变成通过出口赚取外汇并偿还贷款的“债务偿还国”,之后再上升为通过积累的海外资产获得利息等收益的“债权国”,最后是积累的海外资产出现减少的“债权减损国”。
日美的明暗对比出现于1982年,当时美国沦为债权减损国,而日本则从债务偿还国上升至债权国。日本不仅通过出口赚取了大量外汇,还通过海外投资的收益积累财富,处于巅峰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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