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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眼(111) 梦想于漆黑中仍然芳香

2016/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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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经中文网特约撰稿人 健吾: 在一个平白无事的星期二深夜,在电视上看到歌唱组合 CHEMISTRY的川畑要唱卡拉OK,那天晚上他被安排要唱南方之星乐团(Southern All Stars)的《真夏之果实》,即香港歌手张学友的《每天爱你多一些》的原装版本。

      短短的三分鐘,眼泪都出来了。没有歇斯底里,而是淡淡然的说,爱情就是「四六时中」(即辰时卯时)都要说爱你。圆浑的声线,上乘的唱功,真音和假音之间的游走,你看出这些歌手们,是多么的尊重「表演」这件事。

      《UTAGE!》听说是一个奇怪的节目,主持是SMAP的中居正广,

      看到川畑,就会想起CHEMISTRY。记得CHEMISTRY,一定会记得他们的成员之一堂珍嘉邦,曾经在电视上跟现在炙手可以热的跳唱组合EXILE的主音,原名佐藤篤志的 ATSUSHI作最后battle。ATSUSHI最后输了,堂珍嘉邦成為 CHEMISTRY,走红了。而ATSUSHI 就等,等了好久,就遇上了EXILE,现在也是一线的歌手了。反之,CHEMISTRY好像红了一阵子,就没有后着了。

      全世界的流行音乐圈在这十几年,好像已受到电视及网路的衝击,来了一次「范式转移」(paradigm shift)。记得一个爱听音乐的朋友(是真的什么音乐也有兴趣,主打外国流行音乐的朋友)说,现在的歌手,都是真人秀或是Battle(歌唱比赛)节目中出来的。「以前的外国歌手,都在自己的车房,好好的练歌、练结他,练鼓。找来志同道合的朋友,练习练习练习。玩音乐,是要大家高兴去玩的。」

      现在呢?

      「现在,大家都在『营造』一个感动人心的故事,在电视镜头面前说自己多么喜爱音乐,多么的想要得到一个舞台。总之,全世界大家都只是同一个梦想:在舞台上唱歌。」

      对,现在在电视,几乎所有人都只有一个梦想。没有梦想好像是很可怜的人,梦想是过小日子的人是不思长进的。但在舞台唱歌,可以发光发热的人,又有几人?

      「最后做出来的音乐,就不会有心,只会匠气地好听。只是好看。他们是好看的人,红的人,就自然可以唱歌。」

      由素人《快乐男声》、《超级女声》、《加油!好男儿》到名不经传的歌手wanna bes PK的《中国好声音》,二线歌手创作人上舞台给人认识的《中国好歌曲》,到现在一线歌手在斗法的《我是歌手》,大家都知道电视非常重要。电视给我们知道,中国人对「唱好歌」,有一定的「定义」。歌手们都在研究,如何在《中国好声音》中发挥他们「大声」的本事。对中国而言,中国好声音,就是中国好大声。而比赛,就是「中国斗大声」。但这些娱乐节目,也是重要的。因为,在经济走下坡的时候,有合理的娱乐,令人可以喘息一下,转移一下视线,日子不会过得那么坏,那么苦的。最近,《朝日新闻》做的调查发现,访问18和19岁,可以在今年夏天投票选参议院的学生,问他们对现在日本世道的看法。被访者中,认为目前的社会不够公平的受访者众。同意「收入格差已经变得太严重」的有59%,而认为「收入格差是源自社会结构」的,也有59%。有56%的受访者认为现在的日本是个「付出努力也得不到回报的社会」,而有82%的受访者表示这是个「难以自立的社会」。

      只是,虽然受访者对现时社会的状况略有不满,但仍有59%的人认为自己的未来是光明的,持相反意见的则有30%。為什么大家都觉得现在日本是难以自立的社会,但仍有六成人觉得未来是光明的?是他们的父母也有很多的积蓄帮助他们,抑或是他们的文化中,觉得「即使现在很难过,但将来还是会好」的人,仍是占多数?

     
2016年的春天,香港少年们的「五月病」好像提早来了。学童们不胜压力,傻傻的,去寻死。日本的青年為什么觉得未来会更坏,但对未来仍抱持希望呢?这一点,我相信是所有香港的达官贵人,处理青年政策的人应该问的事吧?

健吾 简历
80年生,香港专栏作家、香港商业电台节目《光明顶》、《903国民教育》主持,香港中文大学日本研究学系及香港大学专业进修学院讲师。著书超过二十七本,主力研究日本东亚流行文化软实力及多元性别关係等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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