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FRB)在经济转好的前提下表明年内缩小量化宽松的方针。影响全球的2008年雷曼破产风波转眼间已经过去5年。美联储能否在不引起市场和全球经济混乱的情况下为这一不同寻常的金融宽松政策划上句号,全世界正在密切关注。
曾在2010年之前参与制订美联储金融政策的罗伯特·佩里说:“伯南克主席5月份在国会证词中提出的与市场对话的发言受到误解。希望借本次记者会对此进行订正”。
根据市场情况来确定如何走出量化宽松。针对发表国会证词后的市场混乱情况,伯南克特意选择了明确公布缩小量化宽松的步骤,并重新构建与市场对话的道路。在伯南克看来,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将其公诸于世更有利于市场的长期稳定。
用开车来形容的话,伯南克这次是抬高了油门踏板来了个减速,不同于提高官方利率彻底踩刹停车。今年下半年到明年年中量化宽松可能逐步被缩小,但这离提高官方利率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伯南克主席在6月19日的记者会上希望传递的大概就是这样的信息,但美国股市却应声下跌,长期利率也出现上涨。
美联储与市场对话如果出现错误,影响将不仅仅局限于美国。自5月出现美国将缩小量化宽松的观测后,欧洲的希腊等国的国债利率急剧飚升。新兴市场国的资金也出现外流。
由于美联储等发达国家实施量化宽松而产生的热钱为了逐利而流向世界,形成“Risk on(积极冒险)”行情。但美国一出现政策转变的苗头,马上就转为“Risk off(回避风险)”,导致全球风险资产价格暴跌。
官方利率接近于零的欧美日各国央行已经将政策重心转为向市场长期投放超低利率等来换取市场期待。各国央银的信息公开变得尤为重要,一旦失败,很容易招来市场报复性回应。
再看日本,4月份开始实施罕见量化宽松的日本央行也在头疼。在美联储寻找量化宽松出路的时候,日本央行才刚刚站到量化宽松的入口处。在美国利率上升的带动下,日本也提高利率的话,很可能给日本经济带来下行风险。
对于日本市场最近出现的波动,伯南克主席认为对日本央行推出的政策如何反应,投资者正处于学习阶段,他强调了对日本央行的金融政策及安倍经济学表示支持的观点。他指出,即便市场出现波动,只要日美经济向好的方向发展,世界经济就将从中受益。
但是,以往也曾发生过美国出现好转却对其他国家造成不良影响的例子。美联储在1994年为抑制通货膨胀而连续提高利率。美国的通货膨胀得到控制,但受美国的影响,欧洲和日本的长期利率也随之上升,引起了股市下跌等市场混乱。而1994年年底的墨西哥货币危机也是美国金融紧缩的副产品。
伯南克主席提出的“今年下半年到明年上半年”的缩小量化宽松的时期也恰逢美联储主席的交接期。无论谁接任,一上台肯定先要琢磨好如何与市场合拍。
从全球范围看,各国央行从未经历过像如今同时扩大资产的时代。率先开始摸索出路的美联储肩负的责任重大。
本文作者为日本经济新闻(中文版:日经中文网)华盛顿支局长 藤井彰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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