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领导人在视察时或座谈会上往往会滔滔不绝地阐述自己的一贯主张。而被期许为“改革派”的(前)广东省省委书记汪洋在继承这种风格的同时,采取了推荐图书这一独特的方式。有分析认为在明年3月的中央政府人事安排中,汪洋将就任主管工业的副总理。因此,了解汪洋推荐的书籍,或许有助于了解其在担任新职务后所推行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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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9日汪洋在人民大会堂 |
在十八大开幕第二天的11月9日,广东省代表团会议在北京市人民大会堂进行。当时有多达约200名记者采访此次会议,远远超过其他省份,意味着外界的关注。记者们关注的目标是汪洋,外界一直关注汪洋是否将晋升最高领导层的政治局常务委员。在记者的自由提问环节,法新社记者问:“您被称为改革派。如果晋升为常务委员,是否会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对此,汪洋微笑着表示,包括我在内的每一位中共党员都是改革派。如果不这样,就不会有中国的今天。避开了回答敏感问题。
由于受人工费上涨的影响,以往拉动广东省经济增长的劳动密集型产业的竞争力出现了下降,在这样的背景下,汪洋主导推进了产业结构改革。2011年在乌坎村发生居民抗议活动时,汪洋指示相关部门根据居民的要求解决问题,因此作为改革派受到了更大关注。在11月15日亮相的7名政治局常务委员中,没有汪洋的身影,不过外界关注的目光已经转向另一个问题:作为主管工业的副总理,汪洋将推行什么样的政策?
要了解汪洋在新职务上的政策,其在8月向部下推荐的一本名为《第三次工业革命》的书籍或许可以成为线索。该书作者是美国的未来趋势学家杰里米•里夫金。该书指出能源和通信技术的发展在过去曾给世界的产业与社会带来了2次革命,如今正在迎接第3次革命。
该书认为在第3次革命中,依赖石油的经济将向以光伏发电与风力发电等可再生能源为中心的经济转型。同时还认为,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通过分享各个家庭的太阳能电池等分散型电源产生的电力,摆脱石油将成为可能。汪洋对发达国家经济非常关注,这本书完全符合其风格。假如汪洋果真就任传闻的副总理职务,能源结构改革或许将成为汪洋的新方向。
不过,中国的现状距离摆脱石油和煤炭等化石能源依然遥远。2002年与日本处在相同水平的中国石油消耗量到2011年已经急剧扩大至日本的2倍以上。同时,由于因石油消费扩大而获得了利益的石油企业成为了中国政治中最强大的经济派系。在11月的党领导层人事安排中,中国石油化工集团出身的张高丽晋升为常务委员,如果汪洋倡导摆脱石油,遭到的反对必然非常猛烈。
此外,还有观点对高举改革旗帜的汪洋的执行能力存在质疑。针对广东省的产业结构改革,日本富士通总研的首席研究员柯隆批评说,“口号很响亮,但并未看到具体如何实现”。汪洋给广州市南沙、深圳市前海以及珠海市横琴这3个地区提供了税制和管理的特权,试图以此吸引服务产业和高科技产业,但却缺少足已吸引企业的新举措。
汪洋在推荐《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同时,还推荐了《新论语》(钱宁编)一书。该书对古代思想家孔子及其弟子的教诲按照“学习”、“修身”以及“政治”等条目进行了整理和解说。中国高官腐败蔓延,而广东省也不例外,据媒体报道,在11月26日到12月1日的不到1周时间里,深圳市前副市长等4人因涉嫌违纪等问题接受了调查。站在汪洋的角度,肯定希望高官们有机会阅读一下这本书,以端正自己的行为。
2011年,汪洋曾向部下推荐美国哈佛大学知名讲师泰勒·本-沙哈尔撰写的《幸福的方法》以及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约瑟夫·尤金·斯蒂格利茨等人撰写的《对我们生活的误测:为什么GDP增长不等于社会进步 》。意图是希望敦促一心致力于提高经济增长速度的官员们,要关注生活和环境等市民层面的幸福。
从2011年至今推荐的4本图书中,3本是美国等发达国家学者的著作。汪洋在发达国家和香港倍受推崇,或许是因为彼此思维方式接近、更容易建立信任关系的缘故。但中国极为厌恶海外干涉。海外的赞誉是否会成为对汪洋的“捧杀”?记者曾向广东省高官提出这样的问题,结果得到的回答是,“没关系。中国国内汪洋的支持者很多”。在中国的领导人中,汪洋的确是关注未来、视野开阔的人。汪洋今后还将推荐哪些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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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经济新闻(中文版:日经中文网) 桑原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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