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乒乓球界的领军人物福原爱在中国也深受人们的喜爱。即使在中日关系紧张的时期,也有中国观众为她加油的罕见情况。从幼年起,福原爱就曾多次在华参加集训或比赛,并用中文接受当地媒体的采访。日本经济新闻(中文版:日经中文网)日前采访了福原爱,请她讲述了自己与可以称得上是第二故乡的中国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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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原爱 |
记者:你在接受中国媒体采访时也能用流利的中文回答,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习中文的呢?
福原爱:我完全没有真正系统地学过中文。因为是在平时的对话交流中自然而然地学习和掌握,所以除了可以用拼音输入电子邮件以外,我其实不会写中文。不过,现在慢慢能读懂一些东西了。
在小学时,我曾想过学中文,于是在去北京时特意买了识字卡片。我记得好像第一张写的是“冰箱”、第二张是“电风扇”、第三张是“天安门”。不过,当时好像也就只记住了这些。
记者:那你的学习方法应该类似于学习母语。
福原爱:我是靠耳朵听,然后记下来。所以反而不会查字典,也分不清中文的四声。我10岁左右时效力的mikihouse俱乐部有很多中国人,我在那里学会了很多中文。
记者:还记得第一次去中国的情形么?
福原爱:应该是我五岁的时候。好像是参加一个去中国体验“苦行僧”的电视台节目,或是跟以前打兵乓球的哥哥一起去天津参加集训。
我还在小学暑假时去过天津和辽宁,和成人职业选手一起练习乒乓球。到了高中,每年要去中国集训一个月左右。
记者:成为顶尖选手后,你曾经作为辽宁省队和广东省队的队员,参加中国的乒超联赛。中国职业联赛的环境和日本相比怎么样?
福原爱:观众的人数和气氛完全不同。中国观众甚至会带上鼓和钹来哦!我还以为有演奏会,原来是用来助威的。中国观众果然狂热!兵乓球是中国的国球,而且深受大家的喜爱,所以就是随便一个走在大街上的人给他一个球拍,我觉得他都能推挡几拍子。
转战中国乒超联赛非常辛苦。因为要去较远地方比赛,我还曾睡过2晚卧铺。大家一起乘坐卧铺列车,我还吃过自己特别敬佩而且喜欢的乒乓球运动员王楠的妈妈给带的黄瓜。
我睡的卧铺上铺离车厢顶部很近,不横着进去的话就根本躺不下来。有时早上醒来起身时还会“咚”得撞到脑袋。
记者:你觉得中国乒乓球的水平如何?
福原爱:中国是世界乒乓球水平最高的国家。有人说要在中国成为全国冠军甚至比拿世界冠军还难。中国的乒乓球水平处在金字塔塔尖。用草莓打比方的话,就是草莓最甜的部分。
中国乒乓球整体水平高,而且运动员人数也很多。不用说,相比日本运动员,中国运动员的实力更强。特别是在力量和速度等方面,日本和中国相比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体育比赛是一场决胜负,即使与对手在实力上有差距,但如果对方状态不好,而自己状态非常好的话,有时机会赢得比赛。不过,中国参与兵乓运动的人口众多,选手储备也很丰富。在与高手切磋的过程中,自己的实力也会不断提升。我觉得能在如此严酷的环境中锤炼,或许正是造就中国强大实力的原因。
记者:在与自己打过比赛的中国选手中,你对谁印象最深?
福原爱:王楠。我第一次和她打比赛是在2004年卡达尔世锦赛的团体赛上。她是我崇拜的运动员,所以我特别紧张。在比赛正式开始前的3分钟练习中,我的球甚至难以打过网。
在辽宁省省队参加乒超联赛时也是一样,我面对比赛对手并不紧张,却在和王楠一起打女双时,因为她在旁边而紧张。
我还有幸作为伴娘参加了王楠的婚礼。她虽然是夺得了奥运会和世锦赛的所有乒乓球项目的冠军,但人品非常好。大家一起去外地比赛时,王楠会为全队办理宾馆入住手续。她还记得我爱吃的东西,就算我不说也会帮我点。王楠在比赛时也举止优雅,有女性的强韧,所以真的是我崇拜的运动员。我以前用来比赛的球板上还有王楠的签名呢。
记者:你和年龄相仿的中国运动员关系也很好吧。
福原爱:我和丁宁、刘诗文也像是朋友的感觉。我们还互相加了微信。刘诗文特别喜欢日本,尤其是发夹等日本的可爱小物件还有日本的点心,所以去中国时,我会买这些东西送给她。
记者:在你的家乡仙台10月将举行女乒世界杯,中国选手也会参加。
福原爱:我非常期待她们的到来。中国乒乓球女队教练还问我,比赛是在你家附近举行吧?那里什么东西好吃? 我从2011年开始就担任仙台观光大使,所以很专业地推荐了牛舌和毛豆年糕。
记者:在中国举行的赛事上,中国当地观众也会为你加油吧。
福原爱:有时即使是和中国运动员比赛,也会有中国观众给我加油。还有人送我喜欢的米妮老鼠玩偶,我特别高兴。在中国集训时,还有人给我送生日蛋糕,有一次回到宾馆房间,发现放着一只和我差不多高的1米5左右的毛绒玩具熊。一开始我还以为走错了房间。
记者:你已经习惯“瓷娃娃”这个昵称了吧。
福原爱:最初听到时,我想瓷娃娃是什么呢。就是在现在,还会有观众喊“瓷娃娃,加油”之类,为我助威。但陶瓷易碎,我要努力做个铁娃娃。
记者为日本经济新闻(中文版:日经中文网) 安西明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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