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眼(149)SMAP失落
2017/01/12
日经中文网特约撰稿人 健吾:什么叫国民偶像组合?就是他们解散,大家会感到非常失落。
歌迷们来到Tower Records购买SMAP最后一张精选辑(东京涩谷) |
在国民偶像组合SMAP 上 《SMAP X SMAP》 的最后一天,我没有及时回家看电视实时播放,我特意去了另一队香港的独立乐队组合新青年理髮厅的演出。找了南辕北辙的表演来看,目的也只是逃避这个事实:SMAP 要在我的生命离开了。
也许你会问:你是香港人,你为什么那么在乎 SMAP?在 SMAP X SMAP 播放完毕后的新闻片段中看到,记者找来一个三代同堂的家庭,跟他们一起看最后一集的播出,再访问三代人对他们五人的意见。祖母说:「我喜欢吾郎chan(稻垣吾郎在日本人口中,大多数是连「chan」一起叫的,就好像一个很熟络的朋友,又或是一个很好的弟弟的感觉),感觉像一个很正直很朴实的人嘛。」之后记者再访问八岁的孙女,问她喜欢谁,小女孩说:「Kimutaku(木拓,即木村拓哉的简称)。」他们如何活在这家人的生活中呢?原来,三十多岁的父亲在小学的时候,曾在学园祭中和班上的同学合唱《蓝色闪电》(Aoi-inazuma),而女儿在幼稚园中家长日首次一起跳唱的歌,是《世界唯一的花》。
SMAP的歌,活在他们的青春里。
我呢?
小时候,家贫,没有太多娱乐,我是听电台长大的。而我现在服务的电台,那时候有「日娱资讯时间」。在日出而作,放学去补习之后回家赶功课预备大学入学试的我而言,日本的偶像给我很多「大人的想像」。现在是同事,1998年已在903开咪做节目的小仪姐会特意到东京,买 SMAP 的三吋单曲唱片回到电台播放,我第一次听《重要》(taisetsu),就是在她的节目。之后有机会在不同的场合跟当时在903做日娱节目的郑家辉先生聊天,我都直截了当的答谢他,因为他我才听很多 J-pop,我会期待他在节目中播放《夜空的彼方》。而因为J-pop,我开始学日文。因为SMAP才令我再看更多的杰尼斯系统的偶像。把饭钱省回,自己第一次掏钱买的唱片,是 V6 的首张大碟。当时餘钱不多,我也只有能力买港版的唱片,但诱惑怎么大也好,我也听从电台那些DJ们的呼吁,买的是正版唱片,而不是同学们都在听的翻版唱片。
如果没有学到日文,我也许不会变成今天的自己。
而在每天应付功课、天天跟考题搏斗的繁忙日程中,我都会特意早上早两小时起床,挤一点时间出来看看别的东西。我念的是男校,同学们都在看 NBA 或是安室奈美惠,但我却在看日剧。从《长假》中,我看到深情的瀨名秀俊(木村拓哉)对感情的坚持、包容,又学会了在感情中只是当温柔的人,可能会站在道德高地但却有机会令人受伤。在《恋爱世纪》中,我又看到片桐哲平对旧情的执着,好像是一件浪漫的事。当然,现在长大了,我当然都明白,浪漫是什么一回事?就像「新青年理髮厅」的发仔那天忽然深情的对我说:「健吾,浪漫就是你做了一些,你深思熟虑之后一定不会做的事,就叫浪漫了。」
看了三次,一连四小时最后一集的《SMAP X SMAP》,我才猛然发现,在我的价值观形成期,SMAP 给了我很多老师父母没有教到的「好男人」概念。要好看,要有型,要对人温柔,要会煮食,要懂得有团队合作,要相信自己在做的事,要什么都做到最好,要尊重对手……这些一切一切,都是他们给我的。SMAP出现在我的青春里,SMAP 活在我的青春里。
现在人大了,我当然明白大人世界也有很多考虑,也不会像青春时代那么纯真直接。在派对没有完,在大家仍在乎他们之前解散,对他们的人生和事业,我相信绝对是一件好事。能够见证他们自己为自己的事业画上句号,能够看到他们如此传奇性的影响力,也是一种福气。
不过,我相信跟我一起有着同样无尽失落感的人,也许不少。理智的自己告诉我,傻孩子,偶像这回事,来来去去,打开《明星》,鲜肉倒是一箩箩的来。藤井流星也不错吧?对不?对,不错。只是,伤逝的不只是SMAP,还有自己的青春。
健吾 简历
80年生,香港专栏作家、香港商业电台节目《光明顶》、《903国民教育》主持,香港中文大学日本研究学系及香港大学专业进修学院讲师。著书超过二十七本,主力研究日本东亚流行文化软实力及多元性别关系等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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