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日本东京都举行的知事选举因为小泉纯一郎支持前首相细川护熙参选,但结果以失败告终,因此被称为“小泉剧场第2幕”等,一时间大受关注。而我则一直关注了另一位候选人,曾担任日本航空自卫队幕僚长的田母神俊雄的选战。因为觉得这将成为解读今后日本政治潮流的线索。
在欧美,极右势力也趋于活跃。法国国民阵线在2012年的总统选举中获得了创历史的17.9%的得票率。而在美国,坚持激进的保守主义草根运动的“茶党”也搅动了政界。
虽然存在程度差异,但日本也并非与这样的世界趋势无缘。
在日本,此前很难弄清右翼势力争夺选票的能力。左翼的“盛与衰”可通过共产党等的得票来判断。但右翼势力很多会投票给自民党,与温和保守阶层很难区分。
如今借助互联网空间发布右翼倾向言论的日本“网络右翼”正在增加。这些人是否已在现实社会获得了实力呢?
日本庆应大学教授田所昌幸分析称,“目前日本出现的是对中韩的抵触情绪,国民整体的价值意识并未大幅右倾化”。而社会学家古市宪寿则认为,“网络社会规模并非那么巨大”。少数夸大的言辞极大地放大了“网络右翼”。
但在2011年,受到互联网煽动的1万名年轻人曾蜂拥来到日本富士电视台,要求停止播出韩国电视剧。也是从那时开始,在旅日韩国人众多的地区,右翼团体的“憎恶性演讲”也开始增加。
靖国神社展示武器等的“游就馆”的全年入场人数去年首次突破了35万人。而在去年夏季的参议院选举中,维新政党·新风的候选人在东京选区获得了7万多张选票。不管怎么说,“网络右翼”都正在日本成为不可忽视的存在。
或许有东京民众因重视其政策而投票给田母神。田母神阵营提出了“减轻都民税(东京都居民缴纳的居民税)”、“加强防灾”等重视日常生活的竞选纲领,而其本人也在街头演讲中笑容可掬地表示,“我是真正的好人”。
尽管如此,其游说的听众明显不同于其它阵营。田母神阵营的听众是手拿iPad等、肩背帆布包的日本年轻人。就好像是御宅族(Otaku)的一场线下聚会。
之后的行为也与普通的选战极为不同。遇到名人想要通过手机拍照片是随处可见的情景,但田母神的支持者却拿着彩纸,请田母神挥毫泼墨。
直到演说开始之后,他们为了什么目的而来才一目了然。他们对“减税”的反应接近于零。在田母神宣称“东京存在日本人难以接近的地方。如果我当了东京都知事,将完全消除这样的地区”之后,到处都响起了“赞成”、“要大干一场”等声音。
据日本经济新闻(中文版:日经中文网)的舆论调查显示,从田母神的支持者构成来看,年龄越是年轻的阶层,其支持者越多,在20多岁群体中,田母神获得了可匹敌在东京都知事选举中最终获胜的舛添要一的支持。在确定落选之后,田母神选举对策委员会的本部长水岛总在接受采访时兴奋地表示,“新的政治潮流诞生了”。
61万张选票不是小数字。田母神表示,“希望促使新的保守政党诞生”。在日本民营电视台的开票速报节目中,知名解说员池上彰对此分析称,“自民党支持者的一部分流向了田母神”,但另一种看法或许更加准确——那就是此前暂时支持自民党的日本右翼已经开始独立。
在15年前的东京都知事选举中,纯粋的无党派人士舛添要一获得了超过自民党和公明党两党候选人的83万张选票,随后自民党开始拉拢舛添,并将其推选为2年后的参议院选举的主要候选人。田母神的61万张选票可能也不能被自民党放过。“网络右翼”是选择成为自民党的支持集团?还是走自主独立的道路?其动向对今后日本政治产生的影响不容小视。
本文作者为日本经济新闻(中文版:日经中文网)编辑委员 大石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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