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最近的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可以看到他对权力运用日趋娴熟的自负。安倍曾对身边人士说:“还是有权好啊”。随着稳坐日本首相宝座3年和不断赢得选举胜利,安倍控制永田町(日本国会所在地)和霞关(政府机关集中地区)的能力也正在增强。
“什么都没有”,2015年底当自民党相关人士问安倍2016年例行国会有何预定时,安倍如此回答。今年并未提出诸如解禁集体自卫权的安保法案等主要议题。安倍在2016年的战略是放弃容易被在野党攻击的议案,而是在夏季参议院选举之前将经济放在最优先位置。
但是,当一个人有了自信和从容之后,就容易说出真心话。安倍开始提高调门,要在国会寻求修改宪法。“不能停止思考”,安倍摆出了对民主党的进攻姿态,这与追求稳妥的原则并不兼容。
安倍将重点放在“作为首相要做什么”上,而不是担任首相本身。当跨越当前首要的参议院选举之后,安倍应该要开始思考要政治遗产的问题了。修宪是安倍多年来的夙愿,同时也是其重新当选的原动力之一。提到修宪,安倍总是显得神采奕奕。
日本首相辅佐官柴山昌彦认为,“感觉首相对修宪非常执着。他在任期内完成修宪的愿望十分强烈”。
根据现在的自民党党章,安倍担任总裁的任期将到2018年9月为止。在此之前,修宪能否实现呢?
安倍曾透露“这并不容易”。在2015年上半年之前,安倍采取了争取广泛支持的路线,包括最大在野党民主党在内。但是,被寄予希望的民主党保守派并未支持安保法案。“安保法都不支持,修改宪法就更难说了”,安倍对身边人士表示,透露出放弃争取民主党的想法。
修宪需要众参两院均有占3分之2以上的议员赞成,由国会发起提议,并在随后的全民公投中,赢得过半有效投票数才能实现。有自民党高官表示,在参议院选举中,对修宪持积极态度的势力赢得3分之2以上议席“非常困难”。即使能取得议员赞成,也将面临全民公投的难题。
因认为2018年9月之前完成修宪非常困难,在安倍身边有人呼吁修改自民党党章,延长总裁最长任期“两期六年”的规定。此外,传言称有可能在年内进行的众议院解散和大选,也会与安倍政治遗产战略密切相关。
被安倍政府视为最重要课题的朝鲜绑架日本人问题明显陷入困境。这是安倍的毕生事业,无法拿出成果着实说不过去。
此外,北方四岛问题也面临着很大的阻碍。还可以预见安倍内阁高官筹划的中央省厅重组也将遭到官僚的抵制。
“安倍经济学”又会如何呢?目前全球金融市场出现动荡,安倍正在担忧影响扩大。
安倍的经济智囊、内阁官房参赞本田悦朗表示,“在首相任期内一定要‘宣布摆脱通货紧缩’”。但表示“仍不清楚何时能摆脱”,同时呼吁称,需要推迟原定2017年4月实施的消费税率提高至10%以及进一步实施货币宽松政策。
安倍周边很早就开始谈论日本银行总裁黑田东彦的连任问题。事实上,黑田的本届任期到2018年4月才结束。如果黑田连任,将再获得5年任期。这是为在没有安倍的情况下继续推进“安倍经济学”进行布局。
但是,正如自民党议员宫崎谦介的婚外情问题反映出的那样,安倍身上也存在着懈怠和傲慢。包括“权钱交易”问题在内,如果不能积极端正态度,安倍可能在参议院选举中一败涂地,政治遗产的构想也成为一纸空谈。
本文作者为日本经济新闻(中文版:日经中文网)政治部副部长 佐藤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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