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奥巴马在8月9日举行记者会时形容俄罗斯总统普京“就像坐在教室后面百无聊赖的孩子”。由此看出美俄间的隔阂正日益加深。两国间的隔阂似乎是因为俄罗斯在对待斯诺登一事上所采取的态度而凸显,但实际上,自普京重新当选总统之时起,相互的不信任感便早已开始酝酿。
迟到2天的贺电
去年5月,普京时隔4年再次成为俄罗斯总统。在他出任总统不久接到了来自各国领导人祝贺的电话。这本应是一种超越主义主张差异的外交礼节,然而美国总统奥巴马却迟迟没有拨打电话。
相反,对于在同一时期当选法国总统的奥朗德,奥巴马则在其选举获胜的那一刻就表示了祝贺。美国白宫对普京的再次当选存在一些批判性的意见,奥巴马或许因此而有意推迟致电普京。
的确,美俄间存在外交上的课题。关于叙利亚局势,阿萨德政权和反对派的战斗陷入泥潭。而坚持进行核开发的伊朗与邻国以色列的关系也日趋紧张。对于为阿萨德政权和伊朗提供军事援助的俄罗斯,美国的担忧也日益加深。相反,俄罗斯则对美国在欧洲部署导弹防御系统表示出了反对。奥巴马似乎是在试探普京的反应,在构建两国关系上表现的谨小慎微。
不过,奥巴马的对手普京则是自2000年首次就任总统起的10多年间紧握俄罗斯大权的人物。普京没有放过奥巴马的任何反应,哪怕是瞬间的犹豫。作为对就任2天之后奥巴马才打来电话的回应,普京曾宣布“缺席”在之后的5月下旬在华盛顿郊外举行的八国集团(G8)首脑会议,并表示“派总理梅德韦杰夫出席”。
各自的焦虑
而就在5天之后,奥巴马又宣布缺席9月在俄罗斯远东符拉迪沃斯托克举行的亚太经济合作组织(APEC)会议。但与现在的情况不同,当时奥巴马是以仍在举行总统大选为由而宣布缺席,以防止被误读为单纯的抵制。从两国当时的行动来看,显然都试图避免关系的恶化。
本月8日,普京通过电报向6日接受心脏手术的美国前总统小布什表示慰问称,“希望您尽快恢复健康”。而这一时机又引起了外界关注。因为这刚好是在俄罗斯宣布向被美国当局追捕的斯诺登提供政治避难之后。
俄罗斯前总统梅德韦杰夫也曾和奥巴马共同提出了意为修复美俄关系的“重设(reset)”战略,对重建两国关系进行了尝试。去年3月,在国际会议上,针对美国在欧洲部署导弹防御系统,奥巴马曾向梅德韦杰夫悄悄表示,“一旦我再次当选美国总统,将采取更加灵活的政策”,但这番话却因被麦克风录下而曝光。奥巴马也因此事被质疑与梅德韦杰夫进行“密约”,在当时引发了轩然大波。
当然,相对于奥巴马和梅德韦杰夫的接近,普京或许对多年来的对手小布什更加具有亲近感。然而,小布什卸任后在评价普京时却每每表示不满,称“每次见面都觉得他变了”,可见两人关系并非那么密切。美国政界主流观点认为,普京发给小布什的电报仅仅是对奥巴马的一种讽刺而已。
本月9日,奥巴马更是拿出了曾获胜的“冷战”来数落俄罗斯,表示“俄罗斯陷入了僵化的冷战时代的固定观念”。这似乎也表现出了奥巴马在此问题上采取了放弃的态度。在还剩下3年半的任期里,其似乎已不想在看不到好转迹象的两国关系上浪费更多的时间。
这也许可以说是习惯于理性思维的奥巴马一贯的方式,但另一面,这也折射出其对国内局面的焦虑。自从美国国家安全局(NSA)秘密收集个人信息的问题遭到曝光以来,奥巴马的支持率在各项舆论调查中均下降了近10个百分点,徘徊在40%左右。而不支持率则高达50%以上。
另一方面,作为铁腕领导人而号称拥有坚实地位的普京的向心力也开始笼罩阴影。冷战已经过去24年。强硬的语言和态度的博弈无形中折射出的是至今仍未能构建世界新秩序的美俄两国的焦虑。
本文作者为日本经济新闻(中文版:日经中文网)华盛顿支局 吉野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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