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啦A梦》在印度被要求禁播的理由

2016/10/11


  黑沼勇史:日本漫画家藤子·F·不二雄是日本文化内容出口的代表,根据其作品改编的电视动画片《哆啦A梦》在海外却遭到了意想不到的批评。2016年夏季,在印度和巴基斯坦要求禁播《哆啦A梦》的声音日益高涨。而且反对的理由并非是排斥外资的一贯说辞。据称,本质问题在于“心中有许多愿望 能够实现有多棒 只有哆啦A梦可以带着我实现梦想”这句歌词。

新德里的一家玩具店内摆放着哆啦A梦玩偶(10月5日)


  7月下旬,印度中部的中央邦向各地发了好几封文件。寄件地址包括中央政府、邦政府、娱乐广播的自主规制团体、播放《哆啦A梦》的迪士尼印度公司等2家电视台……要求禁播《哆啦A梦》的文件被送到了多个部门机构。

  “孩子学大雄不做作业,对父母和老师说话没礼貌”,“大雄会公开对同班女生示爱”,这些批判性内容在文件中被提到。

  也许大家会想,就因为这点儿小事啊?但背后有一个令人笑不出来的原因。此次的发信人兼社会活动家阿希什·查图维迪(Ashish Chaturvedi,26岁)在接受采访时表示,由于发生了一次“重大事件”,启动了哆啦A梦的“肃清活动”。

  2013年,在中央邦公务员考试和高考中,发生了大量的贿考事件。据当地媒体报道,因贿考共逮捕了2000人。而这些事件的举报人不是别人,正是查图维迪。

  “秘密工具”让儿童变得懒惰?

  为了弄清该事件的直接原因和间接原因,在走访大量家庭的过程中,查图维迪听多位母亲说:“看了《哆啦A梦》,孩子开始出现异常行为”。比如反抗家长、不写作业等。

  于是,越来越多的印度人认为“动画将孩子带入非现实的虚拟世界”、“由于所有问题都能通过哆啦A梦的秘密工具解决,这部动画给孩子的未来造成了巨大的负面影响”。查图维迪担心《哆啦A梦》有可能引发更多的拉关系和走后门事件。

  在查图维迪发出禁播文件不久之后的8月上旬,在印度的邻国巴基斯坦的旁遮普省(Punjab),在野党政治家也向省议会提出了要求禁播《哆啦A梦》或限制播出时间的议案。

  提出议案的是前板球明星伊姆兰·汗(Imran Khan)领导的政党“巴基斯坦正义运动党(PTI)”的一名议员。接受采访的正义运动党高官马哈茂德·拉希德(音译)首先表示,“禁播《哆啦A梦》并非党的主张,而是议员个人的提案”随后他又表示,“《哆啦A梦》每集出现1个秘密工具,代替学生解决自己该做的事情。孩子们将不再自己解决问题,而是开始总认为可以依赖外力”。

  印地语译制版“违背巴基斯坦文化”

  对于印度的印地语版直接在巴基斯坦播出、并未译为巴基斯坦乌尔都语这一点,再加上男孩野比大雄与女孩静香经常亲密地一起玩,议案称“有些地方违背巴基斯坦和穆斯林的文化”。但最大的问题还是四维口袋里的秘密工具。



  在日本经济高速增长末期,《哆啦A梦》给当时的日本儿童带来了梦想,让大家认为在不远的将来将出现新技术和现在无法想象的新产品。同时,很多有趣的故事也告诉人们,不管有多么便利的工具都不是万能的,如果不够聪明就会不断失败,而野比大雄应该就是反面教材。

  在大约10年前开始播出的印度和巴基斯坦,《哆啦A梦》在儿童之间也非常受欢迎。出现禁播要求也可能是这种局面的反向作用。

  但还有另一点,《哆啦A梦》在日本出现的时代与现在有些不一样。因为很多类似“秘密工具”的产品和技术已经问世。最典型的或许就是智能手机。马哈茂德·拉希德也拿着自己的手机说:“儿童们受到《哆啦A梦》的影响,开始依赖这样的东西,放弃自我钻研,这一点令人担心”。

  在贫富差距依然巨大的印度,在具有一定收入水平的家庭,父母往往成为“哆啦A梦的替代者”。查图维迪揭发的事件只是众多拉关系就职、走后门入学的冰山一角。钱财和人脉也成为了“秘密工具”。

  由于禁播要求已经被自主监管团体驳回,查图维迪正在考虑向法院起诉。而在巴基斯坦的旁遮普省,将在10月中旬开始的省议会上正式审议《哆啦A梦》存在的合理方式。

  尽管如此,我们不应将诸多社会和教育问题归咎于《哆啦A梦》。审议结果将如何?是否会真的被禁播?真想坐上“时光机”或穿过“任意门”去看看。

  本文作者为日本经济新闻(中文版:日经中文网)新德里支局 黑沼勇史

版权声明:日本经济新闻社版权所有,未经授权不得转载或部分复制,违者必究。